8wo | 旅途
*时间线是初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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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尽管在赶路。米津玄师这样想着，一边钻进了稍矮的卧铺隔间的门框中。早上收拾行李中午出发下午上火车，除了绘画之外完全没有途径来打发零零碎碎的时间，但大庭广众之下写写画画又过于引人注目——实际上他的身高和背上的吉他已经引来了够多的目光了。真够麻烦，外出真是讨人厌，要不是要去参展，他可真不想踏出门一步，更何况是出远门。
上了车就不会有这么多目光了吧，米津玄师在心里安慰自己。将箱子放进床底、背包随意地仍在床上后，他抓着吉他的背带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将它轻轻地放进床与桌子之间的空隙里安置好。声音的传播是无法控制的，他想，虽然目前还没有人在，但一旦弹起来的话，就算是隔了一堵墙也能听得见吧。于是理所当然地，铅笔被拿在了手中，在纸上浅浅地勾画。但还没有决定好画什么，门就被推开了。
米津玄师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却挪不动目光了——眼前的少年与他完全不同的有着较矮的身高，但重点是他背上也背着吉他，琴头高出了头顶一截擦着那人软篷篷的头发晃荡着。实际上包里的是贝斯还是吉他也无从得知，但他想擅自认为是吉他。那也可以吧，而且贝斯手一般也比较少。进来的人明显也注意到了墙边放置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包，脚步微顿，转过头与他目光相交。少年脸上犹显青涩，大大的黑色眼镜框遮了半张脸，看到米津的一只眼被头发遮住还有点愣怔。
啊，该说些什么——没等米津玄师开口，那人就又转回去了，一句问好卡在了喉咙里。对面似乎同样是拘谨的人，把行李与吉他包放在了几乎与他完全相同对称的位置，关上门之后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低头认认真真看了起来，中间也没有再与他有目光上的交流了。米津玄师也收回目光，把注意力也转移回自己的画本上，铅笔笔尾敲了敲纸面，却没有任何关于画画内容的头绪。
——果然还是很在意。
也没有想过竟然会在火车上遇到同样背着吉他的人，这样出远门是要做什么呢，不会跟他一样去参展吧……不不不，怎么说那也太巧了，不可能吧……说不定是回学校的大学生？这个解释蛮合理的，应该就是这样吧。
列车缓缓启动了。轰隆轰隆的声音拉远了思绪，阳光擦着桌沿散落在书页的一角。米津玄师望着他，突然有了个好主意——不如就画对面的人吧。虽然觉得有点唐突……他犹豫地盯着对面看了一会儿，对方仍然在专心地低头看书，应该不会随意挪动位置吧，那就这样决定了。
而进入绘画状态的米津玄师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目光实际上早就被对方发现了，并且画画途中过于频繁的抬头也根本就难以忽视。只是本身就聪慧过人的大学生已经猜到了这位长手长脚的大男孩在做些什么，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觉，仍然低头假装在专心读书，只是偶尔在对面低着头的时候抬头活动一下颈部关节再继续看他的书。反正本来就打算在车上看完，对方反而督促了自己完成计划，不碍事。
等到落日的余晖也离开桌角消失在天边，米津玄师终于画完了初稿。把本子合上放到桌上，米津发觉自己有点饿了，站起身打算去买点晚餐（杯面）吃，余光瞥见对方手上的书似乎只剩下10页左右的厚度了。他打开门走出去，合上门的下一秒钟，对面的人就换了个姿势躺在了床上。
“啊——真没想到会有一天切身当一回模特……虽然有这份人生经历还蛮不错的但可不要再有下次了啊。”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把书合上了。实际上在米津停止画画的前几分钟他就已经看完书了，还好他没让自己等太久。虽然书本身也值得他再往回翻翻回味一下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了。稍微躺着歇了会儿，他从包里拿出自己先前买好的杯面准备去装热水，不料打开门的时候正好撞上了米津玄师，那人的手也抓在门把手上，看来是同时把推拉门推开的。
“啊，不好意思。”两人几乎是同时把这句话说出口然后让开身，惊人的重合度让矮个子的大学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弯了腰。高个子有点窘迫地挠了挠头，也压不下扬起的嘴角。
即使如此，米津玄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聊天。社交困难属性就算是遇到了喜欢音乐的人也照样交流困难，更别说对方也并不是活泼的性格，热气腾腾的杯面放在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却没有人开口。就算开口又能聊些什么呢，吉他的型号又太突兀，VOCALOID文化又比较小众，而且他目前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hachi；倒是注意到了对方的杯面貌似是自己带上来的变态辣，看来是非常爱吃辣了，但这种普通的聊天反倒是他最不擅长的。
最后还是安静地度过了晚餐时间。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门外经过的脚步声也慢慢停息。吃完饭之后该做什么又成了一个难题。本来是打算练吉他的……米津玄师这么想着望了一下对面，不料对方正巧也在看他，目光相交了一瞬间又错开去，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最后是对面的人先开了口：“我打算在这里练一下吉他……你介意吗？”
“啊没关系……其实我也打算练……”米津挠挠头，把自己的琴包拉过来打开，黑色的琴身露了出来。他瞄了一眼对面，惊讶地看见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电吉他，只有指板的颜色不同。“好巧啊，”对方讶异的声音传来，接受到米津的视线后冲他笑笑，抬手拨出了几个单音。熟悉的旋律出来的一刻米津立即反应过来，那是吉他教材上的某个指弹片段，重复的练习使谱子早已烂熟于心，他犹豫了片刻，弹出了这首曲子的和弦。
音符交织成合奏，小小的隔间被旋律充满。一曲结束，米津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表情放松了许多。他抬头与对方目光相交，试探性弹出了另一首乐曲的旋律。对方立刻跟上了节奏，明明是第一次相遇，在列车上，却像是在乐队的排练室里，除了没有连接上音响和效果器之外，配合的效果就如同相识多年。米津从演奏中听出了他是和自己一样的人——至少在吉他的演奏上水平不相上下，节奏也没有差错。
曲将尽时对方变了几个音，却与原曲配合得完美。那些音符熟悉得似是刻在了意识里，米津将这一曲结束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弹出了相对应的和弦，稳稳地嵌在对方的旋律里，默契得令人无法相信这是第一次合奏。大脑运转的速度反而慢了半拍，米津下意识地跟上之后才想起这是他曾经自娱自乐时做过的串烧——而这首已经不是教材上的曲子了。况且这种接法是他自己偶然想到的，并没有出过任何谱子。他有些怔愣地抬头，对方似乎恰巧刚好收回注视他的目光，手腕有力地摆动着，指尖的音符洒落交织成旋律。这已经不能称为巧合了——大概，只能称作缘分了。
配合的弹奏不知何时结束，隔阂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理所当然地放下了拘束，聊起了各自喜爱的音乐。不过米津刻意隐去了自己正进行音乐创作的事情，把自己的曲子放给刚见面的人听这种事，还是有点羞耻。况且他们也没有聊到VOCALOID，都没有主动提起，米津猜想他应该不太清楚这个圈子，自己隐瞒身份就更加没有压力了。
列车在夜色中驶向远方，话语声逐渐隐去，灯光也消失不见。明天就要到展会了，米津躺在床上想，不知道马上就要见面的wowaka，是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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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真的有卧铺列车，有双人间，貌似还有单人间。至于为啥他们会坐到同一辆列车上，米米为啥参个展子还要背吉他过去，别问，问就是不知道（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