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诗行

-锁了很久，曾经想改，但写不动也改不动了。最后还是决定放出了。

-刀子注意，字数略多注意，大概率是坑注意

 

01.

 

雨声残响。

 

米津玄师关上了窗户，雨丝倾斜着敲打在窗上模糊了街景。他把吉他从窗边抱远了些，随意地拨出几个单音，又将它放下，望着窗外朦胧的雨雾发愣。

 

彼时仍是春天，湿冷的空气与皮肤接触带来的凉意似能浸入骨髓。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杂乱无章却让人觉得世界都是安静的，街道上的声响仿佛不存在一般，不，只是思想纷乱到已无暇顾及声音罢了。他在床上坐下，然后躺倒，柔软的床垫凹陷出他的轮廓。天花板亮的刺眼，他想，拉过一边的被子蒙住了头。

从昨天开始脑子就是一片混沌，就算清醒了也是一团混乱。大脑在抗拒昨天他亲眼所见的现实，拒绝将其赋予意义，潜意识却将无边无际地悲伤带来，将他的精神搅得乱七八糟。但无论怎样的乱七八糟，漩涡的中心都是那个人，将一切脑海中本该遗存的事物全部击碎。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人的音容笑貌，相互拥抱时传来的体温，布满了粗糙的茧的手指，醉倒后的睡颜，弹吉他时上挑的嘴角。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触手可及，让昨天的所见所闻就像一场大梦。

 

不，是噩梦啊。

出现吧，快点出现吧。再一次从那边的门进来叫我ハチくん吧，告诉我，这都是梦吧。

 

他想睁开眼去再拿一瓶酒让自己进入混沌状态，却好似被一股莫名温暖的力量包裹，熟悉却不知名的温度传来，不知是困意还是别的什么让他闭上眼，沉入了睡眠里。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息。

※

 

wowaka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耳的是绝望的悲泣。

 

他看到了一旁变成了一条直线的心电图，看到了必须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立的父母，看到了捂着眼睛的队友，看到了愣愣地呆立着的他的好友米津玄师和一脸难以置信的松本大，和其他的一些亲戚。

和在床上躺着的，他自己。

“我……死了？”

大脑一片混乱。他抬起自己的手，发现那已变成了半透明状。他试着去触碰一旁的桌子，入手只有一片冰凉，有感觉却无触觉。

记忆复苏的感觉刺痛了大脑，他想起了自己在乐队排练的时候突然间失去了意识，然后……就变成了这种情况。

 

散弹枪与电吉他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无数光影在眼前变得浑浊不堪最后化成一团青灰色，巨大的悲伤与不甘好似化为了实质，从天而降如海浪一般砸在他身上。

我已经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了吗？

我再也不能谱写自己的音乐，再也不能弹吉他，再也不能在观众面前唱响自己的歌曲了吗？

父母怎么办？乐队怎么办？

啊，对啊，今天是什么时候来着，

巡演，还没有演完啊，怎么办，取消吗？

昨天晚上有个demo才完成了一半，有个地方的贝斯跟ygarshy试了一遍才差不多做好，还没有放上去……

还有，还有……

 

眼眶涨得发疼。却不知是不是因为灵魂体的原因，流不出泪。

狭小的病房里气氛愈发压抑，wowaka忍不住直接冲出了病房。途中没来得及避开离门口比较近的米津，却直接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米津玄师只觉得身体莫名一冷，又马上恢复了原状。他没有多想，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去考虑自己的事。但那一瞬间的寒意好像就这样挥之不去了一般，刻在了记忆的深处。

这一片都是急救室和重症监护室。wowaka跑到走廊里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因为空气中仿佛飘了一层雾气一般，到处都是非常淡薄的灵魂，有的双目无神，有的怨气滔天，还有的灵魂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就慢慢地消失了。

走廊里灵魂遍布的景象实在太过震撼，生生把他的悲伤都吓没了。wowaka站在门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整个走廊里只有他的透明度最低，他甚至能够看清自己身上衣服的颜色，但其他的灵魂几乎都淡到变成了一团人形的白雾。并且相比那些在走廊上徘徊游荡的，有好几个是从病房里走出来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消失？wowaka有些困惑，却完全想不出缘由。

可能是因为太年轻了吧，他心里想着，垂下了眼帘。失落与不甘再次席卷而来，心里好似有什么地方空了一块。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释怀啊，因为他还想活在这世界上。

他想或许这一天总会来的，毕竟身体不好是他自己的错误。这几天确实将身体透支的过分了，因为写歌的时候一定要几乎写完了才能停手，前几天几乎天天都熬夜到了凌晨三四点，今天更是早上7点就起床参加了乐队排练。只是自己实在没有太多保护身体健康的意识，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没到养生的时候。他从未想过竟然会变成这样的境况。

或许能让他以这种方式存在于世，也是天神慈悲？

wowaka靠在墙边叹了口气，冰凉的感觉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点存在的实感。他以后或许也只能感受到温度了。

 

※

 

wowaka最后跟着米津玄师去了他家里。

他想自己或许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至少现在的自己是不能见父母和队友了，在越亲近的人身边越能感受到自己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也越能感受到自己的离去给他们带来了多少痛苦与悲伤。

而他没有看到米津玄师流泪。

 

但始料未及的，米津一走进门，就大踏步地往厨房的冰箱走去，从中拿起一瓶威士忌开了盖就开始往嘴里灌。

这个喝法也太吓人了吧？？wowaka吓了一跳，却泄气地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说这个状况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他就这样看着米津玄师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冰凉的水汽顺着瓶身往下流，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像眼泪。但米津玄师还是没有流泪，他拎着那瓶酒走出厨房，找了两个杯子,斟满酒之后拿起其中一杯与另一杯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我敬你一杯。

敬我们十年的相识相伴，敬你十年来一直的坚守本心，敬我们在VOCALOID相互竞争的青春岁月。

敬我们之间从未言说却也终无法言说的感情。

喂，ハチくん，我喝不了啊。

 

房屋坍塌的声音好似从天际传来又像是从脑海深处涌出，有谁在废墟上歌唱，将无人知晓的心灵之音奏响。酒杯中的金黄色液体流进咽喉中，连同刻骨的悲伤一起，连同强忍的泪水一起，吞下去。

wowaka苦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什么都做不了的他只能看着米津玄师一杯一杯地喝，最后喝掉了给wowaka倒的那杯，随后闭上眼，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wowaka伸手想理一理米津额上的乱发，又突然想起了在医院里自己能直接穿过人体于是放下了手。他叹了口气，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勾勒着米津玄师的轮廓。

风起了。天边的最后一抹橘黄色渐渐淡去，深蓝色的边缘是浓郁的紫。阳光最终还是离去了，让黑夜抹去了泡沫般的颜色，星光挂在天上，映着黑白的街景。房间一点点地暗了下去，像坠入巧克力河中一般，黏稠又迷蒙的空气从肺里呼出来，能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

 

『もう一回と思ったのは，此処にいるわけにいかないから』

 

※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米津还在睡着，wowaka漫无边际地又放空了一会儿，站起身打算去阳台吹吹风。

 

然后他惊恐无比地发现自己被风带出了阳台飘到了天空中。

 

“喂，等下，救，救命啊！！！！！！”下意识地喊出声，wowaka在空中扑棱了两下，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只能看着自己离米津玄师家越飘越远。

就这样飘走的话会去到哪里呢，会到大洋彼端去吗？还是被绞进风旋里？wowaka漫无边际地想着，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就像风筝被线拉回去一样飞速下坠，停在了地上。

冲击力让他差点直接跪下去，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看见身旁站着一个同样半透明的少年，正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谢谢你。”wowaka选择性忽略了他的表情，认真躬身道了声谢。

 “我看你可不像是鬼差……怎么，你是逃亡的？”那少年语气凉凉地开口。

 “诶？”wowaka一愣。鬼差是什么？听起来像是鬼的什么职位，看来鬼是存在的，不仅存在数量应该还挺多，既然能够做到自成一套体系的话。

少年孤疑地打量了他片刻，皱紧了眉头：“你没有灵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呃……抱歉，请问灵力是什么？”小说里的设定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吗，wowaka想。

少年叹了口气，说出的话语却仍然是询问：“你变成灵魂多久了？还是阳寿未尽？”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今天下午刚……死，”wowaka发现自己还是不太能直接将这个字脱口而出，“然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是因为什么死的？有遇上恶魂吗？”

wowaka摇摇头：“没，好像是突发心脏病吧。”

少年眉头皱得更深了。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wowaka大脑飞速运转，看来自己的状态很不寻常，或许自己本来应该像那些在病房里看到的人一样，刚刚脱离躯体就消失不见吧。他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好像在医院看见了好多很淡薄的灵魂……其中有一些是刚从病房里走出来马上就消失了，请问他们是去转世了还是就这样消失了？我是不是正常来说也会这样？”

 “他们是去转世了，游荡在走廊上的是执念未散的，正常来说你是应该去转世的，因为你阳寿已尽，并且现在也处于一种除了还存在在这里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状态。”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略微舒展了些，“你这种情况应该只有一种，就是你的功德比较高。”

 “功德……？但我也没救过什么人的命啊？”

少年摇摇头，“不一定的，有些是精神上的拯救，可能在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你救了什么人。这种力量会让你的存在比一般灵魂强一些，也就是你不会像那些灵魂一样淡得像一团雾气。”

 

wowaka突然想起了他曾经去中国的时候，有个男孩哭着对他说“你的曲子一直拯救了我”。

是这样吗？原来自己的音乐支持着那么多人吗？

“但让我疑惑的是你的颜色真的太深了，一般来说精神上的拯救是不会有太多人的。你看起来都像是有灵力的样子了，但你明明是个普通人。”少年看起来立马又要陷入沉思模式，wowaka赶忙说道：“因为我是做音乐的艺人，有人说过我的曲子救了他，所以可能才会这样。”

“那就难怪了。”少年的表情这才完全放松下来。wowaka问：“请问应该如何称呼？”

“叫我悠就好了。”少年回答。

“那就叫我wowaka吧。”

※

他们在米津玄师楼下的街道上边散步边聊天，在和悠的交谈中wowaka了解到了许多灵魂相关的知识。

普通人一旦死去之后，大部分都会马上投胎转世，小部分可能对生前的人或事有什么执念，死后会有七天的时间游荡在人间，在生气渐衰、死气未盛之时跟在与自己的执念相关的人身边，人们把这种情况统称为七日孤魂。功德较大的人存在的时间也是七天，所以也被归为一类，但这种人是完全拥有自主意识的，可以自由活动。也有一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靠着怨气留在人间的怨灵，不过那些几乎都已经疯掉了，完全无法沟通。

有灵力的人大多是因生辰带来的体质，灵力较强的可以看见灵魂。而阴阳先生之类的人就都是有灵力的人。这些人死后可以继续以灵魂的姿态留在人间，也有些去了阴间，有的投胎转世，有的做了鬼差。

 

“不过你肯定不会只在这里待七天啦，等你的粉丝们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有‘愿’的力量汇聚起来，让你再留两个月左右的时光。”

“愿是一种因‘完全无法接受你已经离开的事实’而迸发出的力量。他们不想让你走，希望你还存活着，这种力量能够让你继续待在人间里。但两三个人的愿力一般是不够的，再情深义重的夫妻挚友也不行，一定要有足够的人数。你的粉丝既然有近十万的话，你就可以在这里留比较长的时间，不过愿的力量也会随着悲伤的人数慢慢变少而减弱。”

 

悠拍了拍wowaka的肩膀，随后wowaka突然感到自己像是有了重量一般，走在路上的脚步凝实了许多，也有了触觉，能感受到悠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非常感谢。”wowaka再次诚恳地向他道了声谢。

“啧，我只是不想下一回再把你从天上捞回来。”悠收回手翻了个白眼，沉默片刻后又给他继续解释：“你现在可以做一点像电影里的幽灵一样能做的事比如关个灯、开个门、搬个椅子之类的，不过不要去吓人啊，会被鬼差上门问候的。”

“鬼差就是专门在人间管灵魂的，跟警察一个性质，会追查留在人间的灵魂干出来的非法事件，还会追捕逃到人间来的一些恶魂把他们送下去。”悠说了两句开始抱怨，“你们那些电影不知道怎么想的，全是瞎扯淡，人有法律真当鬼就没有么？恶魂全都会被鬼差抓到地狱去的，在人间的鬼要是对人做了什么都会收到来自阴间的亲切问候，还不能享受人间的美味佳肴，做个鬼容易吗？”

 

“……辛苦了。”wowaka由衷道。

 “不过我不一样哈哈哈。”悠得瑟的笑了，“我不仅能吃饭，我甚至能变成人跟他们打招呼，你信吗？”

 ……该说就算变成了鬼也依然是少年么？这个皮的比yumao还来劲。wowaka压住了上扬的嘴角，保持八风不动的姿态表示愿闻其详，然后如预料一般看到了悠脸上肉眼可见的小失望。

 

悠生在一个阴气很重的时辰，灵力很强，于是总会被恶魂盯上。有一天他不慎掉进了一个恶魂的阵法里，灵魂离开了肉身，眼看着那个恶魂要霸占自己的身体，他下了个咒把那个恶魂带下了阴间。

“那个咒比较狠毒……差不多是让他跟我的灵魂结合到一起然后一起下阴间，下边分开我们两个还花了好大力气，我也元气大伤，不知道在底下养了多久…然后这个恶魂貌似已经害过不少人了，鬼差也一直没抓住他，我抓住他了算是立了大功了，然后我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被他带下去的，所以我实际上阳寿未尽，而且当年发生这事的时候我才刚满16岁。”

 “这么小？”wowaka这回真没掩饰住惊诧，悠看自己扳回了一局嘴角立马挑了起来。

 “嗯，然后地府的几个高层商量了一下，决定批准我使用傀儡的权利——我刚刚不是说我能吃饭吗，实际上人的肉身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变出来，无论怎样人死了都是不能复生的。只是我看起来跟人没什么区别而已。看书玩手机之类的用障眼法就可以了，灵力高一点的人都可以用。至于吃饭，就是用傀儡，它可以把那些东西转化成能量，晚上也需要睡觉储存能量，能让你活的像个人类。不过我一般都不会这么干，太麻烦了，当个灵魂多好，不用吃饭睡觉，也不用找个住的地方，想要玩手机看书看电影的话还可以直接去找那些灵力高的人类，定时帮他们去阴间办点事就好。”

 “听起来好逍遥啊。”要是那些只想吃喝玩乐的人知道死之后能这么自在的话，整个世界的死亡率会不会超级高呢，wowaka想。但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这句话他没说出来，面前的少年还不适合听他说他的人生观。

 “你难不成觉得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悠撇撇嘴，“当然不是。我是有能够在阴间与人间之间自由穿梭的特殊权利的，别的灵魂要是选择进了阴间可就没那么容易再回来了。一般我办的事就是这些。至于别的留在人间的灵魂……大概只能四处走看风景了。大概只对爱旅游的人比较友好。”

“这样啊。”

 

他们转悠到了米津玄师楼下，wowaka想到米津直接就躺在靠椅上睡过去了，灯也没关，于是跟悠道别准备回去。

 悠一语惊醒梦中人：“你站在他家门口准备怎么进去？”

wowaka：“呃……”他这才想起来他刚刚是从阳台上飘下去的。

悠叹了口气：“我跟你一起上去吧。帮你做个能进门的小机关，顺便帮你看看那个人。”

“那个人？”

“你的那个朋友啊，我刚没说，其实你总是待在一个人身边的话是不太好的……会让他身上阴气变重，我看看他能让你在他身边待几天。”

“啊，那多谢了。”是热心的少年人啊。

“哼，还不是因为你功德比较高……换了别人我可不帮。”悠嘟囔了一句，跟着wowaka上了楼。

 

他在门口施了个小法术让他们都能穿门而过，一进门，wowaka就听见了熟悉的乐声。

『情けないけどそれでも歌，歌うだけだなあ？』

不过是唱歌而已嘛。wowaka微笑着想，跟着乐声轻轻哼唱起来。米津玄师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静静地听。

 

真是好久以前的歌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了。14年的时候他陷入了作不出曲子的困境，大部分乐曲是乐队一起完成的，这也是其中一首。

乐队啊……wowaka一边唱着一边闭上了眼。他还记得shinoda弹出这首歌的前奏的时候开心地跳起来说“这样弹起来真爽！”的样子，鲜活得像一团光。那时刚开始的他们就是这样充满活力地去面对一切困难。可现在……

 

旁边某个不解风情的人突然轻咦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竟然是至阳体质？你可真是跟对人了。”悠惊讶道。

 

wowaka停下来：“至阳体质？”

 

“总之那些有灵力的、阴气很重的灵魂都很怕他这种体质，所以正常来讲他这一生都不会碰到闹鬼。你是普通人所以没关系，你身上的那点阴气也不会影响到他，他反而还能保护你，毕竟现在人间存在的灵魂大部分都是恶魂，你又手无缚鸡之力，待在他身边会很安全。”

为什么感觉自己的武力值被莫名地鄙视了，wowaka在心里默默吐槽。

 

米津玄师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拿起酒瓶摇了摇确认已经喝完了，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貌似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再去买，最后还是放下酒瓶，起身去洗澡了。wowaka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人酒量是真的好，冰箱里存货也不多，没有醉到神志不清……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友就这样睡过去，然后第二天带着宿醉的头痛满身酒味地从隔夜衣服里醒过来。

 

“哦说起来，”悠欲言又止。

“怎么？”

“我感觉我好像在某个海报还是杂志封面上见过他？”悠努力回忆，“应该说是很多海报……”

wowaka觉得自己又扳回了一局：“在现在的日本，还没听说过米津玄师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很少了哦，悠君？”

“……”

 

晚风又起。wowaka站在米津的床边，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指针已指向了凌晨1点。

以后别总喝酒也不要再熬夜了啊，ハチくん。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父母和队友今晚估计也都没办法睡好了吧。

说是不需要睡眠，但晚上不睡觉的话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啊，wowaka想。他试着碰了一下米津玄师，思考了一下既然ハチくん根本碰不到自己那是不是可以直接两个人睡一张床，但想想还是觉得有点怪异，于是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闭上了眼。

 

乌云渐渐聚集了起来，将最后一点星光也完全遮住。明天应该是个雨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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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很多，铺垫过多，8wo很少，最后又写不完了的废物东西

或许不忙的时候会考虑填这个坑吧